晶莹剔透的琉璃风灯将营帐内照耀得温馨明亮。
欧阳俯在长桌上标列战略地图——这是影响军力调度的重要细节,失之毫厘即差之千里,不可不慎。
站在她身后的沐刚专注地看着她提笔细思的模样,忍不住又挪近了一些距离,近得可以闻到她身上的淡淡幽香——
是发油?还是衣裳的熏香?可是又不像脂粉、香花那种腻死人的味道心猿意马的沐刚胡思乱想道。
陡然起疑的沐刚蓦地伸手拢起她的一络鬓角仔细察看她的耳垂。
“咦?!”吓了一跳的欧阳差点掉落手中的毛笔,笔锋一偏滴落了几滴墨渍在地图上。没有沐刚心中有丝失望。
“你做什么啊?”她又惊又怒,还懊恼着沾上墨渍有瑕疵的地图。
沐刚略带歉意地解释:“我刚看到你的头发差点沾到砚台上的墨汁,所以才”
欧阳咕哝了几声,心才稍定,拿着棉纸吸取墨渍,并以铅白修饰。
她继续埋首工作,却发现吃了这一惊后很难再专心,因为身后沐刚的前胸几乎和她的后背要贴在一块了,中间的距离可以用纸张的厚度计算。
温热的鼻息吹拂在她后颈项,令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迅速描了几张鬼画符交差,欧阳转身退开了几步“今晚就先到此为止,时间不早了,小弟告辞好让沐兄早点安歇。”
沐刚沉静地瞅着她瞧,微微一笑:“还早,我还想请青云联榻共寝,好清谈叙心呢!”
欧阳心中一跳,有些惊惶说:“我有点累,想好好睡一觉。”
别开玩笑了!这跟在蜀中山居时情况并不一样呵!那时的沐刚喝得大醉,而近来的沐刚却有点阴阳怪气。
欧阳几近落荒而逃,快步走出了帅营,并没有看见一向寡言罕笑的沐刚脸上古怪的笑意。
约莫两刻时辰,心浮气燥的欧阳决定去碧玉泉浸泡洗浴,当她骑着马驰骋到目的地时,却愕然发现‘她的’碧玉泉已经被一个不速之客霸占了去。
鸠占鹊巢的沐刚一丝不挂,悠游在蒸气氤氲的温泉中,看见她来还反客为主地邀她共浴——
“青云,你来的正好,咱们一起洗浴罢好可以为彼此擦背。”沐刚愉悦地对她挥手,还作势欲起,碧绿的水波荡漾在腰下岌岌可危的界线。
欧阳发出了类似笑叉气的闷声,忙不迭倒退了几步,眼睛看向别处,结巴辩解:“我只是信步赏月,并不想洗浴,不打扰你了!”
面红耳赤的她像逃命般地策马奔回营帐,根本不晓得自己已经在沐刚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
天!好不容易恢复冷静的欧阳才想起她的失态,略一思索沐刚的举动,她不禁起疑。
今晚稍早,在营帐里沐刚出其不意地拢起她的鬓角。
他是不是在观察她有没有穿耳洞?
还有刚才在碧玉泉邀她共浴!
这两件动作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欧阳无法确定。
没有因耳洞泄露女儿身,实在得感谢崔家的人不准她穿戴首饰,使唤她和奴婢一般亲操井臼;所以她的耳洞早在十八、九岁时就密合起来。
只是,她心中那种莫名所以的突兀、悸动,是为何而来?
难道男女之间注定不能有友谊吗?
她敏感地察觉到:什么‘义气相交’、‘手足之情’,都将因为她的女儿身曝光而毁于一旦。
至于另一种可能——男女情愫,她连想都不敢想!
不管是多好的男人,都不值得她放弃目前的自由;即使是令她倾心敬慕的沐刚也一样!
不无惊惶的欧阳咬着下唇暗下决心,她得暂时避开沐刚,好好整理自己纷扰的情绪。
翌日,欧阳以研读佛教梵文经典为借口,迅速搬到了碧鸡山上的圆觉寺(今华亭寺),好与沐刚保持适当的‘安全距离’,也见识到了元朝玄峰和尚请回镇寺的珍贵典籍。
这招‘金蝉脱壳’让沐刚傻了眼。
圆觉寺,千嶂环绕,松苍竹翠。
单膝跏跌坐在禅榻上的欧阳手执经卷而读,禅房清幽素雅,让她深觉旷朗,烦恼也不扫而空。
虽然她藉词逃遁,沐刚对她的关切却丝毫未变,不时派人问候致意,有什么好吃好喝的时蔬瓜果也不忘送给她尝鲜,织工为将士缝制新袍时也有她的一份。
如此殷勤多礼,反倒叫她难安,就算有什么疑惑也早气消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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