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行至酒酣耳热,太阳已经渐渐西沉。
落日的余晖爬过巍峨壮丽的宫殿,为它镀上瑰丽的色彩。盛放的花儿披拂着金色的霞光,在清风中轻轻颤抖着。放眼望去,橘黄的苍穹中,霞云或卷或舒,断断续续地往无边无际的尽头铺展而去。
白梓容离了席,一路走走停停,困意也消散了几分。
行至中途,偶然间路过一处莲池,却忽然瞥见池边伫立着一对宛如的璧人的身影。停下脚步眯着双眼看过去,却惊讶的发现那两人正是长威将军与任白莲花。
只见两人凑得极近,轻声细语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任莲花自来纯情内向,此时和一名陌生男子凑在一起,双颊飞红情有可原;但连素来不苟言笑的长威将军李云琰现下居然也眉眼舒和,唇边隐隐带着笑意。
白梓容以她堪比卫星雷达的检测系统顿时总结道——有猫腻!
啧啧,看来洺珺那货正忙着宫斗的时候,人家将军已经先下手为强,将人笼络过来了。
上辈子洺珺和李云琰争抢任柔莺,可是没少遭罪。抱着一种现在他们越亲密以后洺珺越头疼的幸灾乐祸的想法,白梓容决定充当一回瞎子,全当没看见两人正疑似升温的奸情……啊不对,基情。
正转过身想悄悄离去,脚边的草垛却忽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接着一道身影连滚带爬地从其间窜了出来,白梓容急急刹住步伐,这才没踢到那人身上。
“你这人走路不长眼睛么,若是冲撞了我,定要教你好看!”
明明是兴师问罪的话语,却因着一把奶声奶气的稚嫩嗓子,愣是没有多少威慑力,反而更像是个小孩子耍着脾气。
白梓容却微微一愣——这声音莫名地熟悉。
只见他七手八脚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有些脏乱的衣裳,白梓容这才看清楚他的模样——看身形这约莫是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身着一身月牙白的衣裳,唇红齿白,粉雕玉琢,像极了一只团子,煞是圆润可爱的样子。
饶是他现下皱着粉嫩的鼻尖,臭着一张脸的模样,也教人升不起一丝反感,反而觉得这样子像极了一只炸毛的猫,让人忍不住再逗一逗。
白梓容弯着嘴角,饶有兴致地问道:“你待叫我如何好看?”
她就这么言笑晏晏地看过来,一双宛如水墨般精致勾勒的眉眼微微眯起,仿佛蒙着一层江南烟雨一般朦胧薄雾,丝毫不因他的炸毛而不满。
那团子似是这才看清了方才险些撞到自己的人是个女子,还是个十分好看的女子,顿时羞红了那圆嫩嫩的脸颊,方才气势汹汹的底气顿时也弱了几分:“……你……你,算了!反正地方那么小,不小心碰到了也属正常,本皇……我就不追究了。”
说着,他挺着圆润的小肚腩,摊着一张小脸摆了摆手,努力装作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小孩子的世界十分简单,遇到好看的人,总是会先心存好感……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白梓容又一次以她极具欺骗性的外表拐带了年少无知的幼童。善哉。
白梓容见他这副作态,心里笑得直打跌。
强忍着笑意,她煞有其事地做了个辑,说道:“多谢九皇子宽宏大量。”
那团子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十分震惊的模样:“你……你怎么知道是我?!”话一说完,又连忙摆手否认道,“不对不对,你说的九皇子是什么,我不认识!”
话虽如此,但眼却是藏不住的心虚。
她状做惋惜:“那应是我认错了吧,我听说九皇子生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方才见了你,还以为你便是他哩。”
那团子在听见‘粉雕玉琢,十分可爱’时脸红了一红,负着小手,摊着一张脸,努力做高深莫测状:“算你有眼光。”
白梓容心中笑得更厉害了。
自见到楚秉岚第一眼起,她就知道了这孩子身份——洺珺的兄弟之一,她能不认识么?
百花宴历来不允许后宫妃级以下嫔妃参与,楚秉岚的母亲不过是一介小小嫔妃,毫无背景,自然也被排除在外,连带着膝下四岁幼儿,也无权参与。
小孩子素来都喜爱热闹的场面,年幼的皇子也不例外。白梓容对这熊孩子倔强跳脱的性格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见他这副模样就知晓他又瞒着嬷嬷偷跑出来。
这么想着,忽听不远处有人唤着‘九殿下,九殿下’,声音不远不近,楚秉岚吓得一个哆嗦,仿佛受惊的兔儿一般揪着白梓容的衣裳,忙不迭地藏到她身后去。
一手负在身后慎防他不注意摔倒,她寻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来人身着崭新挺括的宫衣,约莫五十多岁的模样,五官稀疏平常,尖嘴猴腮,眼神闪烁,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
她身着的是三品宫衣,按说是不得在百花宴中穿梭而行的,但不知为何她堂而皇之地在御花园中走动,却无侍卫阻拦。白梓容眯着眼睛看过去,只见她走动间手腕上一记若隐若现的翡翠镯子,还有那从衣襟出露出来的洁白柔软的里衬,都不是一个普通嬷嬷该有的奢侈物品。
她扬了扬眉,冷笑一声,奴才穿得比主子还金贵,不过是狗仗人势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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