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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www.bixiawenxue.org,孽婚之权少的私有妻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么,心里就是觉得很难受。

    每当看到齐洛格受苦受难,她就是会担着心。

    她曾经也怀疑过齐洛格是不是她妹妹,后来问父母,都说不可能。

    她是他们从孤儿院领养回家的,孤儿院有她亲生父母的详细资料。她的亲生父母由于犯罪判了死刑,她没有亲戚可以抚养,才被放进了孤儿院。资料上她是父母唯一的孩子,并无兄弟姐妹。

    后来她想,也许是齐洛格和她长的有些相似,才让她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受吧。

    “没了,你对这件事很介意?”乔思南慢吞吞地问。

    “到底什么时候收手?你恨乔宇石,恨乔家,我都能理解。可是齐洛格一个弱女孩儿,她是无辜的,你还要利用她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孩子是多么重要?失去孩子就等于拿走了她半条命,难道你对她做下的坏事还不够多吗?差一点,她就死在了你的车轮子底下,你不记得了?为什么一定要对她这么残忍,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这么多年以来,深爱着乔思南的夏宛如,还是第一次这样的态度对他说话。

    她知道他的恨,从来都知道,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所以但凡是他要做的,她都帮,不管能不能对得起良心。

    她的眼中,乔思南既是她爱的人,也是她的恩人。为了心爱的人,哪怕是要承受良心上的谴责,她也愿意。

    她的质问,字字如刀似剑,深深地扎着乔思南的心。

    一向顺从的夏宛如,原来也有这样犀利的一面,倒让他刮目相看了。

    不过他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待她把话说完了,他轻声开口:“觉得我残忍,你可以马上离开。觉得良心上过不去,同情心泛滥,可以马上去告诉乔宇石和齐洛格真相。我绝对不拦着你,去吧!”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知道我不会背叛你。”夏宛如急急地解释道。

    乔思南就是她的天,是她崇拜的人,她不想他有半点不高兴。

    “没有吗?上次你在街头警告过她一次吧?虽然你戴着口罩蒙着脸,我会认不出你吗?”乔思南再次慢悠悠地开口,有些事他是不想说的太明白罢了。

    “原来你知道?你跟踪我,是不信我?”

    夏宛如的心划过一阵痛,那是被心爱的人不信任的失望。

    乔思南想解释一下,他不是故意跟踪她的,他只是刚好想起还想和齐洛格说一件事,走过去时就听到她们谈话。

    想了想,还是没有解释。

    夏宛如喜欢他,就像李幕晴也喜欢他,他知道。

    不过他没有这样的心思,不想考虑男女方面的事。

    何况早在当年他做出那么多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不会跟夏宛如有什么结果了。

    “是谁给了你这样质问我的权力?要是跟够了,随时走。还想留在我身边,就老实听话。”他冷冰冰地说。

    在他为报复所建设的王国里,他是绝对的王者,没有人能违逆他。

    当然,他也不会强行要求谁留下别走。

    即便夏宛如和他早已经有过身体上的联系,且不是一年两年了,他也没有把她当成多特别的人。

    他不许自己像乔宇石那样被女人迷惑,在报仇大业结束之前,他要自己保持绝对的清醒。

    他也要让夏宛如知道,他并不把她当回事,随时可以赶她走。

    夏宛如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在二少爷心中的位置,等于是没有任何位置。她不过是比较好用的棋子罢了,现在还不是最重要的一颗了。

    她明知道自己只是他的一颗棋,却甘愿做这颗棋,至少还能安慰自己说,她是他需要的。

    他就算不爱她,她也还是义无反顾地为他献出自己的身体。那还是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刚满十八岁的那一天,她就坚持要把自己给他。还记得当时的乔思南,根本不想要。

    当然,不是身体不想,是他不想为女人停止脚步。她坚持,在他面前脱的一件衣服都不剩,到底乔思南还是血气方刚,怎么受得了那样的诱惑。

    她很痛,但是是欣慰的,她总算是把自己完完整整地给了他,给了她早就爱上的男人,且还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内心也曾经小小地希望过,他们的关系能从此不同,也希望她的身体能稍微温暖一下他因仇恨而冰冷的心。

    她忘不了完事以后,他冰冷的态度。

    “你走吧!”他就是这样说的。

    “我身边不需要女人,我也不想要你。你破了我的规矩,从此以后都别想再见我的面。”

    她曾是怎样的卑微,把自己的最初给了,还要跪下来求他留自己在他身边。

    她记得那晚乔思南从头到尾都是很冷峻的表情,她永远都弄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后来又有过一些次接触,每次他都速战速决,就像她是速食品,连她的嘴唇都不肯亲一下,直接泻火了事。

    对于这些,她总是默默的承受。她想,至少她是特别的,他不会找别的女人灭火。

    他又开口赶她走了,是从她十八岁后第一次这么严厉地赶她走。

    几年过去了,身体上的联系还是没有能改变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从没有过的一种悲哀的情绪将她淹没,多年来的习惯,多年来的跟随,她从未动摇。就在这夜,她忽然有了一丝摇摆。

    她的爱,太卑微,太无望了。

    不是说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守着他,只要他高兴,你就是高兴的吗?

    她守着了,她竭尽全力的帮助他,可他快乐吗?她的爱又有没有意义?

    乔思南是多擅长察言观色,她看他的眼神从来都是那么痴迷。她的行为和表情从来都是那样顺从,对他是*裸的崇拜。

    可她刚才的表情有了变化,是在为自己感到悲哀吗?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乔思南的心涌起一股烦躁,那是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情况。

    他就是不明白,他强迫过她做什么吗?没有,从来没有。

    她把自己给他,也是她自愿的,主动的,他甚至是拒绝几次,她还是坚持。现在她的表情,是对他有怨恨吗?

    为什么他要为这样一个主动献身的女人烦躁?

    也许真是因为习惯了,她是他唯一的女人,多少会有些不同吧。

    夏宛如的动摇也只在一瞬间,她是真的很想问一句:“我走了,你是完全都不在乎吗?那我就走,让你永远都见不到我。”

    可她没说,她没有忘记她是怎么跪下来求他,让她留在他身边的。

    那样的苦,她不想再尝一遍。

    在这世界上,你爱一个人就是欠下了一个人的债。而她欠他的,必定要用一生来补偿吧。

    “我会听话的。”她轻声说,低眉顺眼,心却再次痛了一下,不可抑制。

    乔思南仿佛也松了一口气,只是表情从头到尾都没有松动变化过。

    “过来!”他开口呼唤道,声音清冷的像在命令一只宠物小狗。

    她三两步走到他身边,他伸手一扯,她就重重地坐到了他怀里。

    他的头贴在她的耳侧,轻轻摩擦,似乎充满了柔情,也似乎只是在逗弄她。

    不管怎样,夏宛如却克制不住心的狂乱。

    她偏转头,唇主动送出。他盯着她诱人的红唇,有一两秒钟,想要压下,却生生压制住了。

    “脱了!”他命令道。

    她的唇尴尬在那儿,凄然笑了一下,手伸向自己的外套。

    “裙子!”

    她以为经过刚才两人那短暂的对峙,他能有些舍不得她,或者多少会更重视她一些。

    他没有,他要的依然只是她的身体。

    她撸起了自己的皮裙,褪下丝袜。

    乔思南是不开暖气的,他说饱暖思淫欲,他要让自己永远保持冷,和冷静。

    冬日的桌面,冰凉。夏宛如的身子和心,都在他寒冰一样的温度里颤抖。

    他似乎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疼惜,在他的世界中,只有掠杀,只有复仇。

    她总希望她的柔软能够温暖他几分,让她失望的是,他即使是做最亲密的事时,也是面无表情,或者是凶狠的模样。

    在外人面前,他是带着笑意的,对每个人微笑,像是很温和的样子。

    夏宛如发现,他尤其是对齐洛格笑的开心。她却更不明白,要是他真喜欢她,怎么会舍得这么的伤她?

    距离上次亲近,至少也有一个月了。夏宛如有时会渴望和他亲近,就算是他冷冰冰的,她也愿意。

    她的眼神是让人迷恋的,执着的纯情和致命的诱惑杂糅在一起。有那么一瞬间,乔思南沉醉了一下,随即他转开了目光。

    “南,我爱你。”

    那是她最心底的呼唤,是从没有说出口的深情。

    他僵住了一下,只有一两秒钟。

    “那是你的事,以后不要再对我说这种话。”他释放后,冷冷地对她说,接着穿好裤子,系上皮带。

    夏宛如犹自趴在桌上,不敢回头,不敢看他。

    她甚至怪自己情不自禁地对他说出了爱字,明知道他是不许说的。

    这份悲哀,或许要一生都伴随着她吧。她就像他的奴隶,挣不脱,逃不掉,抑或是她自己不愿意逃掉。这份孽缘,早在她八岁那年就已经注定了……

    齐洛格昏迷了一晚上都没有醒来,到了十点多的时候,乔宇石坚持要肖鸿杰离开了。

    “您还是回去,您的事我会和她说。我不想她刚醒来就太费神,等她各方面稳定一些,我再慢慢和她说。”

    肖鸿杰只得离开女儿的病床,他也是要回去,还要处置那个不听话的小王,并且要想办法查查慕容决。

    “她醒后,一定要把她和肖白羽的关系告诉她,我怕他们……”他话说到一半,相信乔宇石应该会懂。

    “您放心,我会的。”乔宇石答应道。

    回到报社,他收到了小王的辞呈,他不做了,对于这样的人他也没做挽留。

    他托了一家很有信誉的私家侦探社,把沈依秋的一些资料给了对方,让对方查她的下落。

    肖鸿杰走后,乔宇石还是枯坐在齐洛格的床前,李幕晴被他打发回去休息了。

    “孩子……我的孩子……”半夜齐洛格念叨着,手放在肚子上,来回摸。

    她刚做过手术,刀口缝合的时间尚短,乔宇石生怕她动作幅度大扯到伤口,忙抓住她的手,不许她乱动。

    她轻声的呼唤仿佛在他刚愈合的伤口上撒盐一般,想到那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他的心根本没有办法平静。

    他以为他们的孩子一定能平安诞生,且一定会是一个漂亮的小丫头。

    医生说,那个没保住的孩子,是个男胎。

    即使是男孩儿,也是他和她的结晶。老天真是残忍,他们才刚敞开心扉在一起,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地夺走孩子?

    夜深人静了,整个医院都被静默包围。

    齐洛格没有乱动了,乔宇石抓着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唇边,轻轻亲吻。

    脸上凉凉的,他流泪了,就算他不想流泪,就算他跟自己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他还是忍不住了。

    是不是他做的太错了,是不是他曾经对她太差了,老天爷罚他,让他不能那么快拥有完全的幸福?

    “为什么?就算是有错,也该是罚我。失去孩子她会比我伤心的,她没有什么错,为什么要为难可怜的她?”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重复着这样的话。

    齐洛格昏睡的也并不安稳,时不时地跳动一下,像是受过惊吓后的神经反射。

    看着她紧闭着双眼,他的一整颗心都被她牵动着。她的脆弱,她的无助,她即使是无言的闭着眼,也让他感觉灵魂都在为她疼痛。

    天亮了,乔宇石满下巴的胡茬,好像瞬间就老了几岁。

    齐洛格缓缓睁开眼,张口说话,声音虚弱的几不可闻。

    “孩子呢?”她问,即使不问,但见他一脸憔悴的模样,也猜中了几分。

    “你终于醒了,宝贝儿!”乔宇石避重就轻地说着,紧紧攥住她的小手。

    “我在你身边。”他温柔地说。

    “这么说,孩子没保住,是吗?”她极平静地说。

    他以为她会像个失去幼仔的母兽一般,发出凄厉的哀叫。

    谁知她却没有,只是很平静,平静的他觉得更心痛。

    她说着这句话,眼泪无声无息地从两侧眼角滑下。

    他还在担心着不知道要怎样来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原来他什么都不用说,她都知道。

    他宁愿她狂乱地叫,把心底那种绝望的情绪喊出来,释放出来。

    她却是那么安静,怔怔地看着他,有点呆,有点麻木的样子。

    “到底还是走了?我连看他一眼,都没看见。”她眼神茫然,说的声音很轻,很轻。

    “你怪我吧,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保护好孩子。小洛洛,对不起,是我不好。”他抚摸着她光洁的额头,平时光泽的小脸,此时哪有一点光彩,到处苍白的厉害。

    “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为难我们孩子的人,一定不会!我会为他报仇的,不会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他坚定的目光盯着她的眼睛,是给她承诺,也是给他自己承诺。

    “雪儿呢?”他的话让她想起了程飞雪,他所说的报仇,是要为难程飞雪吗?

    “我让她滚了!”他咬牙切齿地说。

    就是她,她是个刽子手,他不会放过她。

    齐洛格闭了闭眼,才又积攒力气睁开,无力地说道:“我求你,放过她,她不是有意的,她也没办法。”

    “一句没办法,就能肆无忌惮地伤害你?把你从楼上推下去?”

    齐洛格费力地摇摇头,说道:“不是,是我自己失足,不是她推的。”

    “就算不是,总是她把你从房间里拉出去的吧?”他就不信,她会自己傻乎乎的到楼梯口去,明知道那儿是个危险的地方。

    “对不起,孩子是我欠你的。我一定会再为你生一个,两个也行。求你了,乔宇石,我真的求你了,放过雪儿。”

    “怎么那么傻?”他骂了一句,叹息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

    再咽不下这口气,他也不想她刚经历完失去孩子的痛楚,再为一些闲杂人等瞎操心。

    “小东西,尽快好起来。你要记着,还要给我生两个,不行,我要三个,四个。你以后的任务就是每年给我生一个,好不好?”他温柔地笑着,哄她。

    她也牵起嘴角,轻声说:“好,我会很快就好的。”

    “别太伤心了,可能这孩子跟我们没有缘分。”他劝她,把心里的难受全都隐藏起来了。

    “是啊,是没有缘分吧,我不难过,你不用为我担心。”

    她怎么会不难过呢?她不难过,刚刚为什么要那样哭。她这么说,就是不想让他为她担心罢了。

    小东西,她总是在为别人着想。

    即使此时她是最难过的时候,也还是在给他笑脸。他宁愿她别这样,难受就难受,不要伪装。

    “在我面前,你不用活的那么累。我是你的靠山,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知道吗?”他伸出手,摩擦着她的小脸说道。

    “你一个晚上都没睡吧?邋里邋遢的,快去洗洗脸刮刮胡子,这样真难看。”她也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胡茬。

    认识他两年多,她还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他总是对自己要求那么高,何曾像现在一样,简直就像个流浪汉。

    “不是说这样性感吗?你看看,是不是很性感?”他说着,故意对她飞了个媚眼,惹的她轻笑了一下。

    “想吃什么吗宝贝儿?李嫂已经知道你的事了,我让她给你煮了稀饭,你要吃一些。”

    “嗯!”她乖顺地答道。

    “快去洗脸刮胡子吧,我现在又不打针不用总守着我。”他眼睛血红的,脸色也不好看,她内疚又心痛。

    他还向她道歉,其实错的是她,是她没有保护好孩子。

    她想跟他好好的道歉,就是怕越说越勾起他的伤心来。

    他是没表现出来难受,但她岂会不知道呢。两个人最近天天都憧憬着孩子出来怎样怎样,乔宇石说女孩子就是要睡公主房,要给她一个粉红色的世界。

    他说他的女儿会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孩,会快乐单纯的长大。

    那些话,如今都像是阳光下七彩的肥皂泡一般,绚烂了没多久就破灭了,再也寻不到一丝痕迹。

    她不敢想这些,只要一想,就禁不住要流泪。

    “快去啊!”她赶他走,他再不走,她就要哭了,不想他看见她的眼泪。

    “小东西,你想哭就哭,只是别哭坏了眼睛才好。都说女人坐月子,眼睛是要养的。”

    “你不怪我吗?你都告诉过我,说你不在家,我说什么都不可以出门。雪儿来找我,我还是出去了。要是我不出去,就没有这样的事了。要是我当时意识到她不对,就回头跑回去,我就能保住我们的孩子了。你那么期待的孩子,就这么没了,你应该怪我。你为什么不怪我?你知道不知道,你越不怪我,我心里越难受。我一想到我们的孩子他会长的像谁,他会怎么活泼可爱我就……”她哽咽着,终究说不下去,只紧紧抓住他的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默然无声,不是不想劝她,就是想她把情绪都释放出来,别憋在心里。

    她哭了,比开始得知孩子没有了的时候那副失神的样子让人放心的多。

    他很羡慕她,女人多好,想哭就能哭。他却只能是一个伟岸的丈夫,有苦就自己咽回去。

    拿出纸巾,轻柔地擦拭着她满脸的泪。

    她只哭了一会儿,又抽抽嗒嗒地停下。

    “我没事了,就哭这一次,我好了。”她鼻音极重地说道。

    这件事本来就是她对不起他,她还在他面前哭诉,他肯定比她还难受呢,她怎么也不该在他伤口上撒盐。

    她话音刚落,李嫂带着稀饭来了。

    “你快回去休息一会儿,我有李嫂在这里就行。”齐洛格坚持道。

    “好,我先回去一下,很快就来。”他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处理安排。

    人在其位,有时会很无奈,只要不死,总有些责任是必须亲自去履行的。

    乔宇石把齐洛格的手机交到她手上,走了。

    他走后,齐洛格开始怔怔地发呆,强吃了几口粥,就让李嫂回去。

    李嫂想要劝,但看她不想说话的样子,也就只得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齐洛格一个人,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失声痛哭起来。

    因怕来往的护士听见,到时候又要说给乔宇石听,她哭也哭的声音不大。

    悲悲切切的,哭的心都要碎了。手放在刀口上,刀口处有些涨,隐隐的痛。肚子没了,她想到每天早上小家伙这个时候都会“起床”活动的。

    她就会跟他聊天,问他是不是在做早操。

    小家伙只在他爸爸和他交流时最活跃,跟她虽没那么活跃,却有规律,好像他是一定要按规定的时间跟妈妈打招呼。

    没了,真的没了。

    七个月的期冀,七个月的小心翼翼,如今竟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只要是个做母亲的也要伤心欲绝。

    正在她哭的无法自制的时候,手机响了,看来显是家中的电话。

    她忙止了哭,接起来,没事人一样说了一声:“喂!”

    “你做的好事!你……你竟然给人家做第三者,还是抢程飞雪的老公,你说,你还是不是齐家的女儿?真给我丢脸!”电话那边,是齐家安气急败坏的辱骂声。

    原来记者小王昨晚把帖子删了后,因为有新的媒体主动挖他,他可以卷铺盖走人了。走之前,他越想越觉得生肖鸿杰的气。一气之下,半夜起床把删了的帖子又重新发了,且比原来的力度还大。那篇帖子的访量非常之高,被广泛转载。

    早上齐家安和柳小萍出去散步的时候,遇到邻居,对他们说,他们出名了。

    还说恭喜他们,女儿即将嫁入乔氏。本来他们以为她已经嫁到了慕容家,这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了乔氏呢?

    缠着那个邻居非要问个清楚,邻居就带他们去了他家,让儿子点开帖子给他们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他们才知道齐洛格的孩子不是肖白羽的,却是乔宇石的。

    这成什么了?她从前可是江东海的妻子啊,难道是背着他,跟他的雇主了?不仅是这样,闪电离婚后,又跟慕容博牵扯不清。

    她怎么能这么不争气,这么不正经?齐家安当时就气的差点心脏病发,强行镇定回到家,吞了一颗速效救心丸,就打电话对她发难。

    听到父亲的声音,齐洛格多想要寻一丝安慰。

    显然在父亲极其愤怒的时候,她是别想要得到什么安慰的。

    听意思,他们是知道了?是怎么知道的,她无暇多问,只想要让父亲别生气。

    他心脏不太好,万一气坏了,可怎么得了?

    “爸,是我不好,是我做的不对,你别生气,行吗?”

    “我别生气?我怎么能不生气?从小到大,我是怎么教你的。我们齐家是正派的人家,你说,你怎么做的出这样的事?啊?”齐家安的声音都在抖,隔着电话线,齐洛格也能听出来他有多愤怒。

    “你在哪里,给我快点回家,回来再找你算账!”齐家安依然愤怒地说。

    “老头子,她大着个肚子,你声音能不能小一点?她再犯错,不还是我们的女儿吗?”电话那端,是母亲对父亲的劝慰声。

    “小洛,你要是方便回家,就回来一趟。妈相信你是有苦衷的,回来跟你爸好好说说,你也知道他脾气倔,他的话你别当回事。”柳小萍柔声说。母亲温柔的语调,让齐洛格心稍微好受了一点。

    “妈,我不方便回家。我在医院里,住院呢。”

    “啊?住院?怎么了?生了?”好像日子还早吧,就生了?还是……柳小萍不敢往下想了,肚子都那么大了,孩子要是没了,可是太伤身体了。

    “妈,孩子没保住,孩子没了。”说完这几个字,齐洛格嘤嘤哭了起来。

    声音不大,却也揪着柳小萍的心。

    她是她从满月起就带着的孩子,只除了隔了一道肚皮,可不就和亲女儿没有任何区别吗?

    “别哭,别哭,乖,别哭。我和你爸现在就去看你,你快说你在哪家医院啊。”

    齐洛格连自己在哪家医院都不知道,就按铃叫了一下护士,然后把医院和病房号告诉他们。她知道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她的事,是再不能逃避了。父亲脾气倔强,自尊心又强,要是他觉得她是不守妇道,四处勾搭人还好。要是让他知道是因为他的原因,她才去找乔宇石,把自己出卖了,他是接受不了的。

    现在趁乱,她就让他们来看她,这样看在她流产了的份儿上,对她的审问力度可能就小了。

    有些事,能避免,就可以避免了。

    齐家安和柳小萍打了一辆出租,很快就赶到医院来。

    “小洛宝贝儿,你哭过了?别哭,现在做月子呢,别伤了眼睛。孩子没了,难受也没用。妈知道这种滋味,孩子,我的孩子。”母亲说着,是想劝她的,自己却先掉了泪。

    她当年就是流产以后再不能生了,那份绝望,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知道的。

    “妈妈,帮我摇一下床行吗?我想坐起来。”齐洛格对母亲说道,柳小萍擦干了泪站起来,去帮她把床摇起来。

    然后她坐在女儿的床头,摸着她的小脸,叹道:“脸色这么差,流了很多血吧?别难受了,啊,咱们好好养身体。”

    “妈,我心疼孩子,我难受。”齐洛格哽咽一声,扑进了母亲的怀抱。

    齐家安见到齐洛格这么虚弱的模样,不是不心疼的。他站在病床边,一直紧皱着眉头,不发一语。

    见她这会儿哭的厉害,他冷冷地说了一句。

    “哭什么?孩子没了,也是活该。”

    “你说什么呢,不许瞎说,再胡说,你回去!”柳小萍怒道,还是生平第一次这样对待自己的丈夫。

    “我说错了吗?她嫁给了江东海,还背着他跟了乔宇石,有了他的孩子。这孩子就不是正大光明的结婚生的,没有了,可不是罪有应得吗?”

    “爸……”父亲的话就像一把刀,深深地割了齐洛格脆弱的神经。

    他说的没错吧,她这孩子是偷来的,所以没了,也是老天对她的惩罚。

    她是活该受罪吗?只是孩子是无辜的,为什么老天不拿她出气,要拿孩子出气。

    “很委屈吗?要是委屈,以后就早点离开那个人,好好重新做人,经过这么大的事,也该长点记性!”齐家安黑着脸,继续教育道。

    “你有什么权利指责她?”他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有男人说话,几人往门口一看,见到乔宇石冷着一张脸,正往他们这边走来。

    他就是听不得齐家安这样指责齐洛格,就算是他对她有养育之恩,为了他的性命,为了他的破厂子,为了他的无能经营,齐洛格奉献了一个女人最珍贵的东西。

    她还欠他的吗?依他看来,她是偿清了。

    “我是她父亲,我当然有权利指责她,教育她。姓乔的,你不要以为你家大势大,就可以不顾道德什么事都做。他是你下属的妻子,你都能抢来,还和她生孩子?你要是招惹的是别人,我无权说什么。但她是我女儿,请你以后离我女儿远一点。”

    齐洛格见乔宇石要说什么,忙摇了摇头。

    他的眼神一直冷冽地盯着齐家安看,根本没注意到齐洛格的举动。

    这一辈子,他都要守着小东西,任谁,也别想拆散他们。

    他岂会不知齐洛格注重别人的感受,先是程飞雪,他不想她再因为父母的反对就不理她。

    再说齐家安的态度也让他极其恼火,他凭什么指着鼻子骂他。别忘了,最初帮助鸿禧扭转乾坤的是乔氏,是他。

    齐家安活脱脱像个古代的老夫子,一方面无能,一方面又要一副清高的样子。认为自己是儒商,这个不能做,那个也不能做。

    最终,是他害的他的女儿连自己的清白都送出去了,还觉悟不到,在这里可笑地教育别人。

    他是要给他们上课吗?看来,他也有必要让傲慢的他知道知道真相了。

    “她从来都不是江东海的妻子,她和他从头到尾都是假的。她是我的女人,从两年前开始。”

    “你说什么?”两个老人惊讶地问道。

    他们结婚那么像,他们都参加了婚礼的,也都见过江东海的父母。

    小两口的新房,他们也去过啊,怎么会说假的就成了假的呢?

    “齐洛格,你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从两年前,就没名没分地跟着他?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知廉耻,不要脸了?”齐家安质问道,因愤怒,手不停地颤抖着,连腿都气的在打哆嗦。

    “对不起,爸,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爱他,所以我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女人,我不要什么名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行。”齐洛格怕再说下去,就把事情的原委全抖出来了,连忙认错。

    他知道她跟江东海是假结婚倒没有什么,只要别知道她是为了父亲才出卖自己就好。

    “这么说,是真的?你真的给他当了两年的情妇?不,不要脸,我……我打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说着,齐家安颤抖着举起自己的右手,作势要扇向她的脸。

    要知道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打过她一下,今天是被她的倔强和不自重给气到了。

    乔宇石怎么能允许他打自己的女人,皱着眉低吼一声:“她不知廉耻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是怕你自杀,她会把自己卖给我吗?”

    随即,他抓住了齐家安的手腕,让他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乔宇石,你别说了!我要吃稀饭,你再给我热一些稀饭去。”齐洛格拼尽全力大叫了一声,不想听到这些,她就是不想让父亲知道这些啊。

    她的选择,无怨无悔,他们是最爱她的父母,她为他们做什么都愿意。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齐家安不可置信地看着乔宇石,他手劲松了,从乔宇石手中抽出手来。

    齐洛格这一吼,乔宇石知道是不愿意他说真话。

    刚刚是气急了,看不得他出言侮辱他的女人。

    这时,乔宇石也有几分后悔,就轻声说:“没说什么!”

    “小洛,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你才找他的?”齐家安的眼光咄咄逼人地看向齐洛格,他知道这一问已经是多余的了。

    人们在愤怒的时候说的话往往是非常真实的,乔宇石因为愤怒,说的就一定是实情。

    他只是不愿意接受,不敢相信,才会再问一遍,确认一遍。

    “不是,爸爸,我是因为早就喜欢他,我才去找他的。乔家有钱有势的,我就想要是能嫁给他的话,我就成了豪门少奶奶了。您说谁不想过那样的日子?我要是直接找他,他也未必肯接受我。我就趁鸿禧出现问题的时候,找上他,一方面能达到接近他的目的,另一方面又让他觉得我是个孝顺的好女人。您说,我这筹谋的不是很好吗?爸,您脸色太差了,快点休息休息。妈,您身上带了救心丸没有,快给爸吃一粒。”齐洛格想方设法的解释,齐家安却再不信了。

    “别说了……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齐家安苦笑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女儿说了句:“你不丢人,你是我齐家安的好女儿。好好养着身体吧,小萍,你在这儿照顾她。我看,我真需要回去休息一会儿,我很累。”

    他虚弱地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爱人,再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转身蹒跚着脚步走了。

    “老头子,等我一会儿,我把你送回去再来。”柳小萍说道。

    齐家安摇了摇手,低声说:“让我一个人平静一下,我想静静,不想有人打扰。”

    他走出病房没多久,齐洛格越想越不对,她的脸色忽然煞白,冲乔宇石尖叫道:“你快去追我爸,快!我担心他……他怕是想不开了。”

    “糟了,老头子!”柳小萍也忽然想到,丈夫刚刚的神色不对。

    他怎么能接受得了女儿为他卖身的事呢,他自小的座右铭就是“生死事小名节事大”。

    难怪他说了一句,齐洛格没错,是他齐家安的好女儿。还有,他不让她送回家,这都说明他是准备不活了。

    柳小萍一边想着这些不同寻常的预兆,已经跌跌撞撞地冲到门口了,由于太着急,腿根本听不了她的指挥,还没跑几步就摔了一跤。

    乔宇石也被齐洛格的话惊住了,随即箭一般冲了出去。

    同时齐洛格赶忙拨打父亲的电话,手机关机了,根本联系不上。

    柳小萍爬到门口见女儿自己拔了针,也在下床穿鞋。

    齐洛格知道现在坐月子不好乱跑乱动,可万一乔宇石劝不住父亲怎么办?性命攸关,她再管不了其他。

    “你上床去,不要你管!”柳小萍不放心地急促地命令女儿。

    “我跟您一起去,我们大家一起劝爸爸。”齐洛格急坏了,可惜她太过虚弱,脚刚搭在床边,就感觉到天旋地转,一下又重新栽回了床上。

    “小洛!”柳小萍叫了一句,又跑回女儿的房间。

    “去吧,去找爸爸,我没事。”硬撑着,齐洛格捏了一下母亲的手。

    “你觉得不行,就叫护士,放心,你爸会没事的。”柳小萍不敢再停留了,不太放心地看了一眼女儿,才又转身急匆匆地离开了。

    乔宇石从房间出来以后,就顺着走廊往前跑,走廊上早已经没了齐家安的影子。

    他想,万一齐家安真的想不开,会往哪里走呢?

    一般人想不开就会想到两种方式,一种是去路上撞车,另一种则是找高一点的建筑物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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