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style调整了一天的情绪,容静夏从沮丧中振作了起来,她想尚权的反应没什么可以大惊小敝的,两人才刚说了“不再是夫妻,甚至不再是朋友”转眼却立刻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是人都接受不了。
她也不该操之过急。
按时拎着菜回了家,这次尚权却坐在沙发,一听到动静就站了起来“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还是回饭店好了。”
如遭雷击,本来刚想说“我们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却被硬生生地胎死腹中,容静夏不可置信地抬起眸,脸上的血色迅速退却。
“不过是酒后乱性,你没必要这么在意。”她呵呵笑着,装出浑然不在乎的淡然表情,那笑容却刺痛了尚权的眼睛。
“对不起,我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会像你这样随性,也学不来。”
这是变着法子说她放荡吗?每一个字都好像变成了小剑刺入柔软的心尖,疼得恨不得团成一团。
然而,容静夏还是挺直着背站在他的面前,唇角的笑容几近破碎“我都不介意,你还介意什么,呵呵,何况你不是说要监督我好好休息吗?怎么说话不算话?”
“是我考虑欠周详,上次的事应该只是一个意外吧,作为style工作室的店长,你怎么可能会没轻没重地轻易把自己累到!”尚权不再看她的脸,也怕自己会轻易反悔,他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眼泪再也无法克制,容静夏心里大声地叫他:“king,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男人最差劲了,太差劲了,明明答应过的”声音却越来越低,变成像小猫咪一样的呜咽。
装得鼓鼓囊囊的塑料袋被扔到了一边,里面精心挑选的食材散了一地,却再也没人关心了。
是店长就该知道轻重吗?
彷佛跟谁作对似的,容静夏是真的不分昼夜地,把自己投入到了工作中,也不再好好地做饭,反正也没人会来吃她做的菜了。
还不到五天,她就整个人瘦了一圈,本来就纤细的身子好像就靠一副骨架撑着,脸色也雪白雪白的,没有一点点的血色。
为了怕员工问东问西,她每次出门一定要画上腮红,对着人还是微微笑的从容模样,只有在没人看见的时候,眼里的绝望才会漫出来。
尚权离开后就再无消息,她发了几个闲话家常的简讯过去,也没有任何的响应。
在这几天里,她也设计了几款自己比较满意的作品给clara看,然而,clara却把她引以为傲的作品批评得一文不值。
“如果你真只有这么一点水平,那king还真是看错了人。”
容静夏本来对自己的设计是很有信心的,然而现在她有些不确定了,因为她面对的是服装界的女神,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她或许,真没有自己想得那么有实力!
当这个想法第一次浮出脑海时,她就再也无法克制地往那方面想,情感上的失利外加对自我能力的怀疑,像两座大山来势汹汹,容静夏遭遇了人生的最低潮。
再次被clara批评的体无完肤,容静夏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不再露出难以接受的表情,微笑地接受了指责。
回头,却又是几日来不变的心灰意冷。
说实在的,这几天实在是糟得不能再糟了,甚至她每次找clara,也都没有看到尚权,不过这或许也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
因为是七夕情人节,容静夏给style全体员工放了半天的假,她自己抱着一大堆厚厚的文件准备回家继续工作,她不打算给自己闲下来的时间。
因为一闲下来,她就会被那刻骨的思念逼疯。
然而,一打开门,她就愣住了,玄关处多了一双熟悉的男鞋,脑子里好像滑过一道闪电,她来不及思考,也顾不得换鞋子,在客厅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后,疯狂地奔向了卧室,然后,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一样,傻愣愣地呆住不动了。
男人躺在她的床上,腰间盖了一条薄被,眉目照样好看,唇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像极了沉睡的天使。
彷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才慢慢地回过神,怕高跟鞋接触地面的声音会惊醒他,在卧室门口脱了鞋,光着脚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床头。
近看之下,才发现男人眼底有着淡淡的黑眼圈。容静夏几乎控制不住盈满心尖的感情,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眼睛。
似乎被惊动了一样,床上的男人动了动头,长而蜷曲的睫毛滑过手心,仿若触电。
容静夏紧张的心,差点从喉咙口蹦出来,她下意识地要收回手,低头一看才望见男人还是紧闭着眼睛,睡得十分安详香甜,大概觉得脸旁的东西触感格外好,还用脑袋蹭了蹭,柔软的发丝飘散在手间,如同轻柔的吻。
她感伤得几乎要立刻掉下来泪来,仰起头,才克制住啜泣的冲动。
还能这样看着他,真好。
什么东西这么吵,烦死了!
容静夏翻了个身,顺手摸到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眼睛还是固执地不肯睁开,不肯放过这来之不易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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