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不想与他争论,也想与他好好相处,可为何他总是把她想得这么坏呢?
“那您呢?身为宜亲王就可以不顾态度吗?为何不听我解释,劈头就是一阵责骂?”
望着她眼角的泪光,他的心也跟着紧抽,随即坐进椅中,捺住性子等着听她说“好吧!你说。”
“春儿不慎打破花瓶弄伤自己,现在正在房里歇息,齐管家要我来接替她的活儿。”她愈说愈觉得委屈“我知道您不喜欢看见我,我这就去禀报齐管家,请他再换个人过来。”提起水桶,她便打算走出去。
他知道是自己的错,不分青红皂白便骂,还误会了她,他立刻站起,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哑声道:“别走。”
“我看我还是走好了,待在这里只会惹您生气。”虽然有点儿气恼,不过她更不希望让他不开心。
“是我刚刚太激动,别想太多了。”他揉揉眉心,问道:“春儿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脚上的伤比较严重,其他都还好。”已值得庆幸了。
“那就好,我晚点儿过去看看她。”他在一旁的书案前坐下“我还有卷牍得看,你做你的事吧!”
可岚还想说什么,可见他似乎很忙,她也不想再说了,于是回到角落继续打扫的工作。
过了好一会儿,她偷偷看他一眼,却也发现他正看着自己。
可岚一愣,以为他是因为她在而无法专心,于是站了起来“您做事吧!我出去好了。还有,希望您以后别再对我这么冷漠,我不会再乱说话,所以别再生我气了。”朝他行个礼后,她便转身走了出去。
直见她的身影消失后,齐玄叡再也忍不住冲了出去,抓住她的手“我没生你的气,我只是只是”
只是不了解自己,为什么会喜欢看着她、喜欢她在身边,甚至在她对他告白时,他竟然觉得心头颤动!
想他宜亲王身边来来去去多少丫鬟,从没哪个吸引过他的注意,更别说会因为她的笑、她的泪、她的怒而影响自己的心情。
他原本打定主意与可以帮助他功成名就的女子成亲,即使彼此间没有爱意,他也无所谓。
偏偏她这个半路救来的奇怪女子,是这般的诱惑他,教他情不自禁的关心她、注意她,再也找不回过去的平静。
“只是什么?”她凝望着他。
“只是因为因为刚进宫,皇上交付的公务繁重,压力也大,这才说话重了些。”他自然没说实话。
她虽然天真,可并不傻,怎会听不出他根本没说真心话。
“既然如此,那我还是离开,免得让您压力更大。”才转身,她再一次被齐玄叡给拉了回来。
“请问还有什么事?”她皱起眉。
“既然是我的随身侍女又怎能离开,帮我磨墨。”不管了,已好几日没见到她,他不想让她走。
“磨墨?”难道这也是她该做的?“袁嬷嬷没说要我做这些。”
“我是主子还是她是?”齐玄叡眯起眸“我要你磨墨你就磨。”
“磨就磨,干嘛这么凶,还说没生我的气,笨蛋才相信。”可岚噘着唇,气呼呼的走了过去。
拿起桌案旁上好的水泽砚,以墨条慢慢轻磨着。
齐玄叡则坐回椅中,用心写着卷牍,可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却不时往他鼻尖飘来。
似百合、似玫瑰又似空气中盛开梅瓣的清新气味,这味道如此迷人,夹杂着各种谜般的香味儿。
发现自己分了心,他忍不住轻叹了声,努力想忽略这分诱惑,偏偏这时候可岚指着他写的东西“您没专心,漏写个字。”
他看看自己所写的,天,他居然将暴虎冯河的冯给漏写了。会出这差错,还不是被她的香气给迷乱了心!只是她一个村妇懂得这词语倒是奇怪。
“是吗?我漏写哪个字?”他故意这么问。
“您还真是,是‘暴虎冯河’那个冯字。”她的纤纤玉指在上头轻轻比画了下。
“你光说我也不知道,写在这张纸上吧!”他将笔和一张白纸递给她。
“就这字。”她轻沾水墨、撩起罗袖,在纸上轻巧的写上“冯”字。
齐玄叡眯眸看着她娟秀的笔迹,眉心轻锁,于是又问:“你知道这词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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