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我爱你!”
楚和琳都羞红了脸。
在热恋之中的人们都会变得缺乏常识:在初雪的夜晚怎么会有星星出现呢?
(三)
楚开始注意隔壁的女子。那个女子真的很美,很美的女孩子一定有很多的故事。这种看法与楚的职业有很大的关系,他是记者。有一次楚在一家宾馆看到过几个绝美的女子,可惜她们那时候都用手挡着脸庞,蹲在地上。
那一刻,楚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悲伤。“上天在造人的时候是公平的,给你了多少美貌,同样也给你了多少痛苦”——他曾经这样的感叹。
可是楚还是不能拒绝隔壁女子的微笑。
生活中除去早已经习惯的必然,当然也存在着许多偶然,比如因为工作时间的调整,少去了那一刻钟。
清晨八点整,楚和隔壁的女子几乎是同时开门,相视一笑,然后一前一后的下楼。
傍晚六点钟,楚和隔壁的女子几乎是同时下车,相视一笑,然后一前一后的回家。
因为这无言的一笑,楚浮想联翩。他开始猜测女子的年龄、工作甚至于生活的一切细节。当然,这种猜测在楚看来仅仅是因为一种好奇,一种职业上的习惯,与其它想法无关。
琳也开始注意隔壁的男人来。她觉得隔壁的男人有些奇怪,每天见面,他本来漠然的脸上竟然会有笑容,那笑容是温柔并且是宽厚的,很自然,没有丝毫的修饰。
他是她欣赏的那种男人:每天的衣服总是干净而得体,头发清爽而富有弹性-当然,这一切也都是她的一种想象,因为她不可能摸一下他的头发来证明自己的猜测。他与那些见到她之后眼睛就放光的男人是绝对不同的。这一点,她肯定无疑。
琳是一家大的房地产公司的销售经理,和她打交道的那些暴发户让她觉得毫无修养,油头粉面之下掩饰不了那份浅薄。她觉得厌恶甚至恶心。
楚开始在暗地里面比较网络上的那个“女友”和隔壁女人。
琳也开始想象网络“男友”的穿着和隔壁那个男人的不同。
这些本来就是生活中的一部分。
(四)
楚还是决定和琳见面了。尽管冬天刚刚来到,还没有下雪,可是他想见到那个几乎占据了他全部想象空间的女人。这一天迟早回来的,我们应该见面,开始或是结束一段感情。楚这样和自己说。
这个决定是他在傍晚回家的车上做出的。当感情积聚到一定的程度就会爆发,爆发之后必然会平静下来,现实如此,从网络走到现实的恋人也势必如此。这是一个绝对的真理,楚的一个朋友这样对他说。
下车的时候,他看到了隔壁的那个女子。第一次,微笑之后她说话了:“你下班了。”
楚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很快有礼貌的回答说:“是啊,你也下班了啊。”
第一次,两个人并肩走回了家。在楼道口,楚礼貌的请她先走。琳笑笑,她觉得这个举动其实很自然,就象早已经熟识的朋友那样,所以也就免去了该说“谢谢”的客套。
现实中的爱情也许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或是早已经开始,而彼此还没有察觉罢了。
回到家里,楚有一些莫名的兴奋,疲惫的情绪一下子没有了,他觉得很开心。原因他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与隔壁的女子有关。
琳回家后打开音箱,开始翻来复去的听那首叫做约定的歌。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早有预谋的约定,见面到相识,甚至于以后的交往。
楚上线了。他点燃一支烟等琳的到来。这一夜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楚想,或者可以说将决定一生。
琳上线的时候已经快到凌晨,尽管她知道楚已经在原地等了很久,可是今天她却提不起兴趣来。第一次,她满脑子里面都是隔壁男人的影子。透过那根长长的电话线,琳觉得“江湖”里面的那个楚隔得他很远。但是最后她还是不想让他苦苦等待,于是上线,只想和他说一声譬如“早点睡吧”或是“晚安”之类的话。
没有想到,楚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琳,我想见你!”
“可是还没有下雪啊!”琳有些吃惊,有些惊诧于楚的这个突然的决定。
“这个礼拜六晚上六点我在‘爱情守望者酒吧’等你来,好吗?”楚的口气有些不容拒绝。
“可是我没有什么准备!再等一段时间好吗?”琳的脑海里面突然闪出隔壁男人的笑容来。
“我真的不能等了。那天我会手捧鲜花等你来的,十点你不来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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