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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在网上认识的朋友，跟我聊上几句，就问：“你漂亮吗？”

我苦思冥想，想不出答案，最后敲下这样一大段文字：

“有人说还可以，有人说不怎么样；

有人说丑，有人说漂亮。

小时候被人叫苹果，据说脸蛋象苹果；

长大了，依旧叫苹果，可是好像不再象苹果了。

每次穿上时装，都觉得要换一个头会比较协调；

可是生了一个漂亮的小苹果，最近刚被影楼请去做模特。

老公说太丑了想要离婚；

朋友说很好啊可以再去泡个小白脸。”

电脑那边的人挠掉了很多头发，回问：“那到底是怎样呢？”

我也挠掉了很多头发：“我也不知道啊！”我问我自己：“你究竟是不是漂亮的女人？”

究竟是不是呢？

相信每一个女人，在变成豆腐渣之前，都有一段年方二八的日子，脸蛋嫩得能够掐出水来——可是我，即使那个年龄，也没有收到过一张男生塞来的纸条，更没有一封情书，一张电影票。现在的老公，还是看我被扔在垃圾箱里，觉得可惜，才把我捡起来，拍拍灰尘，放进自己包里的。

去商场，几乎每穿上一件衣服，服务员小姐都说：“哇，你看看多合身，多配你的肤色。一点看不出来你生过孩子。”

我照着镜子，知道她夸我好只是希望我买下来而已。

和朋友去泡吧喝酒，喝到凌晨三点，一个男性朋友说：“其实你怎么会丑？开玩笑，你看看你的身材！”

可是他已经喝了n扎生啤，这番说话里也弥漫着生啤的味道。

我默默计算一个肯定除以n扎生啤之后的商，算得头疼，只好放弃了，继续喝酒。

我身边的女性朋友很少，两个很胖，一个很矮，唯一一个身材曼妙的，有只眼睛斜视。妈妈说，这么多朋友，我看，还是我的孩子好看。

可是我也身为人母，我知道一个母亲的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孩子漂亮，即使眼睛比人家的小，也会说：“我们眼睛小，但是有神！”

抱着美丽的小苹果，问她：“妈妈漂亮吗？”

小苹果每次都用小手捧着我的脸，认真看看，然后说：“漂亮！你是我妈妈啊！”原来因为我是她的妈妈，所以漂亮的。

对着镜子看自己，偶然也有唇红齿白的时候，两只眼睛熠熠闪着光。然后不自觉地想：“看了三十几年了，也该看习惯了。”

还是不知道能不能肯定。

不知道。

还是不知道。

象我这样一个掉在人群里会找不见的女人，可能偶然歌声很象王菲，可能偶然聪颖得可以去称大象，可能有时多愁善感象林黛玉，可能有时倔强执着象娜拉，可能有时能力手腕象铁女人撒切尔，可能有时温婉绰约象你想爱想保护的谁谁

我想说的是：

管她象谁，管她漂亮不漂亮，想爱她，就爱她吧；想和她做朋友，就请你伸出你的手吧！

200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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