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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
阮小冉身子斜靠在车窗边上，孩子靠在她的身边，已经眯着眼熟睡了过去。
她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孩子的背部，一边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夜景。
若有所思。
脑海中。
闪现过很多画面。
厉封爵第一次犯瘾的模样，还有后来越来越糟的状态，直到今天的咳嗽，每一样都牵绊着她的心神。
真的没事吗？
阮小冉不禁再一次反问自己。
虽然男人说过要相信他，阮小冉也确实非常想相信对方。
但有时候。
担心是没办法控制得住的。
就像现在这样。
她的心又开始不安起来，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阿爵真的没有瞒着她吗？
虽然说好了彼此信任，不再隐瞒。
但他会不会为了不让她跟孩子们担心，所以刻意做出没事的样子。
还有出差也是。
竟然要出差整整两周。
男人以前也出差过，可从来没有去过这么久。
他真的是去出差？
阮小冉现在满脑子的疑惑。
就在她心绪不宁想入非非的时候。
“妈咪……”
忽然。
阮小宝的声音响了起来。
“……”
阮小冉闻声，回过神来，她转头朝着孩子看去，脸上扯出笑容，问：“怎么了？小宝。”
只见孩子稚嫩的小脸带着不符年龄的成熟，此刻他面色凝重，蹙着眉，像个小大人似的，道：“你跟爹地到底有什么瞒着我跟小贝的？”
咚咚！
阮小冉闻言，神经猛地紧绷了下。
她身子不由得坐直，扯了扯嘴角，干笑道：“小宝，你怎么会这么问？我们能有什么瞒着你的？”
“没有吗？”
“没有。”
阮小冉安斩钉截铁。
谁料。
孩子却眯了眯眼，道：“要是没有，你干嘛要回避我的视线，妈咪，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撒谎的时候，眼神就爱到处乱飘。”
“！！”
阮小冉一惊，立刻又紧紧看向孩子，笑道：“你这孩子在胡说什么啊？我眼神哪里乱飘了？”
说完。
她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孩子，再也不挪动分毫。
“……”
阮小宝静静地看了阮小冉一会儿。
随后他收回视线，轻叹了一声，无奈道：“妈咪，你这样不是欲盖弥彰吗？”
“……”
“你越是这样，就越代表你心里有鬼。”
“……”
“你跟爹地，一定有事情瞒着我们，对不对？”
孩子的声音充满肯定。
像是笃定了似的。
阮小冉跟孩子的视线对峙了一番，最后败下阵来，扶额道：“我就感觉瞒不了你多久，但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你给察觉到了。”
“……”
孩子一听，表情立刻凝重起来。
他小手紧紧攥成拳头，道：“所以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你跟爹地出什么事了吗？”
这些天。
孩子一直感觉家里的气氛不对劲儿。
首先是爹地的反应。
看起来情绪很不稳定，给人一种他现在很烦，不要靠近他的气息。
而妈咪看爹地的眼神中，也总是夹杂了一抹隐忍的担忧。
虽然她还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但每次背过身，或着在别人看不到她表情的时候，眼底就会闪过一抹强忍的痛苦。
这明显就是出了什么事嘛。
本来。
阮小宝以为是这两个人又吵架了。
但渐渐又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因为爹地看妈咪的眼神还是很温柔，这两人仿佛都是在为彼此考虑着什么。
所以。
肯定不是吵架这种浅层次的原因导致的现状。
但到底是因为什么，孩子因为掌握的情报不足，也猜不出个一二来。
“妈咪，你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孩子催促道。
他已经忍了好几天了，没有跑来问阮小冉。
感觉大人不让他们知道。
应该也有他们的道理。
阮小宝也想着，要是大人们自己能解决，那他当做不知道也行。
但这些天过去。
情况根本就没有好转嘛。
这次厉封爵提出带他们来游乐园的事，就很不对劲儿。
明明也不是休息日。
竟然一家子跑来游乐园玩，结果到了晚上，又说要回公司，因为明天就要出差，而且这次一走，还要走两周时间。
不对劲儿。
既然带他们出来玩，自然应该是要玩得尽兴才对。
结果爹地晚上就要急急忙忙回公司。
这算什么？
就仿佛是为了完成未了的承诺，才突然决定去游乐园似的。
不仅是阮小冉。
就连阮小宝也跟着有些心慌起来。
所以。
这次他不打算再忍下去，一定要将真相问出来。
“妈咪？！”
阮小宝见阮小冉还迟迟没有回应，忍不住又喊了一声。
“……”
阮小冉听到孩子的催促声。
她不禁咬了咬牙。
最后像是终于做下了决定似的，长长呼了口气，淡声道：“本来，这件事我跟你爹地商量过，不告诉你们，但今天我要是不说，你肯定不会轻易罢手吧？”
“对！”
阮小宝坚定道：“就算妈咪不说，我也会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查出真相！”
“……”
她就知道。
小宝这孩子要是决定了做什么，那也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与其让他自己查。
还不如她现在就将实情说出来，免得多此一举。
阮小冉敛着眸子，抿了抿嘴唇，接着便将这阵子厉封爵身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孩子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
听完后。
阮小宝双眼猛地睁大，难以置信道：“那群人竟然给爹地下药？还是那种害死的玩意儿？”
“嗯。”
阮小冉眼帘微阖着，淡淡道：“这些天，你肯定也发现你爹地状态不对吧？那就是药物导致的，这阵子，他一直在跟药物做抗争。”
“……”
孩子小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有震惊。
有愤怒。
也有这么晚才得知真相的悔恨。
但最后，这所有的情绪都混杂在一团，演变成了浓浓的担忧。
他忙看向阮小冉，问：“那现在怎么样了？能做出解药吗？我看过书，那种药很难搞定，一旦服用，摆脱的可能性不到万分之一。”
“你爹地的公司旗下有专门研究此类药物的实验室，据说他们正在加紧研制解药。”
“那现在解药研制出来了吗？”
阮小宝追问。
“……”
如果研制出来，她也就不会这么担心了。
阮小冉看着孩子。
忽然间。
似乎有些明白厉封爵是什么心情了。
就跟她不想让孩子们跟着担心，阿爵会不会也是不想让她跟孩子们担心，所以才隐瞒了事实真相？
会不会实际情况根本没有那么乐观。
解药没有做出来。
阿爵的身体也在恶化？
光是这么一想，阮小冉就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狠狠揪了一下。
疼得厉害。
不过。
现在她还不能在孩子面前表露出来。
于是阮小冉深吸了一口气后，脸上又露出一抹刻意的轻松笑容，道：“虽然解药还没做出来，但是目前已经做出了抑制剂，有了那个东西，似乎就能撑到解药做出来了。”
“真的？”
阮小宝半信半疑。
阮小冉扯了扯嘴角，说：“当然是真的，你爹地亲口跟我说的。”
“爹地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孩子皱起眉头，说：“万一爹地是怕我们担心他，所以刻意编织了这个谎言来骗我们，这该怎么办？”
“……”
阮小冉被孩子的话噎住。
事实上。
她现在担心的也是这件事，万一阿爵是在骗他们呢？
不行。
不能这么想，这样想下去的话，阮小冉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不顾一切地去找厉封爵。
可就算她去了，其实也做不了什么。
因为对于这些药物研制之类的，她根本一窍不通。
去了。
也只会给人添麻烦。
既然阿爵让她相信他，那么她现在除了逼着自己相信，也别无他法了。
“妈咪……”
孩子再次出声。
但这一次，阮小冉却将孩子的声音打断，“小宝！”
“……”
阮小宝一愣。
接着。
就看到阮小冉神色凝重地看向他，认真道：“既然你爹地说了，会想办法解决，那么我们就相信他一次，好不好？”
“……”
“不要再问了，也不要胡思乱想。”
“……”
“他说了两周，那么我们就安安心心地等待，两周后，他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
阮小宝听阮小冉这么说，愣了下。
他看着对方认真的神色，慢慢地低下头，小脸带着一抹深思。
事实上。
就算他问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因为现在这个情况，不是动动脑子就有办法解决的。
好像真的跟妈咪说的一样。
除了相信。
也没别的办法。
孩子思索了好一会儿，最后似乎接受了阮小冉的说法，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妈咪，那就相信爹地能够解决吧。”
“嗯。”
阮小冉见孩子妥协，脸上也恢复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而本应该趴在阮小冉大腿上睡过去的阮小贝，慢慢地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其实。
从小宝跟妈咪聊天的时候，她就醒过来了。
所以两人的对话，她又听得一清二楚。
不仅是小宝。
阮小贝这些天也察觉到厉封爵的不对劲儿，不过她跟阮小冉的想法是一样的，因为自己现在还很弱小，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如果追根刨底去问，也只会让大人们为难。
所以她索性什么都不问。
每天努力地学习，上学认真听老师的话，当一个不让大人操心的乖孩子。
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够做到的。
所以就算现在阮小宝跟阮小冉聊天，她也没有“醒过来”，而是继续睡着，继续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阮小贝的目标是。
争取当爹地妈咪的开心果，能让他们展露一抹笑容，那就足够了。
……
随着时间的推移。
厉封爵在医院接受治疗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每天都会注射抑制剂。
虽然细胞坏死的速度被控制下来了，但是身体的恶化还在持续，因为器官衰竭，身体机能也逐渐受到影响。
男人正在以非常可怕的速度消瘦下去。
气色也越来越差。
脸上渐渐地已经浮现了一抹死气。
李扬看着厉封爵从一个健康的人变成这样，也心痛不止。
太狠了。
厉总的母亲竟然对厉总下的是这种药。
真的太狠了！
“事情就按刚才我吩咐的办。”
厉封爵靠在病床上，他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但即便如此，也没有停止工作，除了将每天的重要事宜安排好以外，他还需要做二手准备。
那就是万一解药没有研制出来，他输给了死神的话。
必须安排好后事。
一切照样是以阮小冉跟孩子们为最优先。
因为孩子手里执掌了厉氏20%的股份，若是他死去，孩子手里的股份就会变成烫手山芋。
为了避免孩子被厉家的人针对。
厉封爵为此做了一系列的计划，务必保证他们的安全不受威胁。
“……”
李扬盯着厉封爵，一阵失神。
忘记了回应。
男人见李扬没有应答，不禁蹙眉，语气加重了几分，道：“听清楚了吗？”
！！
李扬一惊，猛然回神。
见男人神色不悦地盯着自己，他赶紧低头道：“是，听清楚了。”
“嗯。”
厉封爵淡淡应了声。
李扬不禁又看了男人一眼，他想了想，忍不住道：“厉总，要不，将现在的情况告诉阮小姐吧？”
男人的身体状况正在不断被恶化。
每天都必须承受巨大的痛苦。
若不是因为厉封爵意志坚定，换做其他人，估计早就撑不下去了。
但即使意志再坚定。
也不可能让坏死的细胞再恢复过来，所以身体还是会继续虚弱下去，现在的情况，就是男人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虽然他也不愿意往坏处想。
可万一男人撑不下去了。
他不想男人到死，连自己心爱的人都见不到。
那就太可怜了。
“……”
听了李扬的话，男人一阵沉默。
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每一次都被他打消了念头。
不想让他们担心。
不想让他们看到他此刻狼狈的样子。
可能还是他太自私了吧。
厉封爵明知道隐瞒不对，因为纸包不住火，到最后小冉跟孩子们还是会知道一切。
可是他单方面的，就是不想看到她们为他担心落泪的模样。
因为他会承受不了。
会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总是让自己心爱重视的人为自己痛苦。
“这件事，我再想想。”
男人淡淡道。
“厉总……”
李扬一听，还想再劝，却被男人打断道：“行了，就这样吧，退下。”
“……”
听男人态度这么坚定。
李扬就知道自己再劝下去也无济于事。
他长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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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
阮小冉身子斜靠在车窗边上，孩子靠在她的身边，已经眯着眼熟睡了过去。
她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孩子的背部，一边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夜景。
若有所思。
脑海中。
闪现过很多画面。
厉封爵第一次犯瘾的模样，还有后来越来越糟的状态，直到今天的咳嗽，每一样都牵绊着她的心神。
真的没事吗？
阮小冉不禁再一次反问自己。
虽然男人说过要相信他，阮小冉也确实非常想相信对方。
但有时候。
担心是没办法控制得住的。
就像现在这样。
她的心又开始不安起来，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阿爵真的没有瞒着她吗？
虽然说好了彼此信任，不再隐瞒。
但他会不会为了不让她跟孩子们担心，所以刻意做出没事的样子。
还有出差也是。
竟然要出差整整两周。
男人以前也出差过，可从来没有去过这么久。
他真的是去出差？
阮小冉现在满脑子的疑惑。
就在她心绪不宁想入非非的时候。
“妈咪……”
忽然。
阮小宝的声音响了起来。
“……”
阮小冉闻声，回过神来，她转头朝着孩子看去，脸上扯出笑容，问：“怎么了？小宝。”
只见孩子稚嫩的小脸带着不符年龄的成熟，此刻他面色凝重，蹙着眉，像个小大人似的，道：“你跟爹地到底有什么瞒着我跟小贝的？”
咚咚！
阮小冉闻言，神经猛地紧绷了下。
她身子不由得坐直，扯了扯嘴角，干笑道：“小宝，你怎么会这么问？我们能有什么瞒着你的？”
“没有吗？”
“没有。”
阮小冉安斩钉截铁。
谁料。
孩子却眯了眯眼，道：“要是没有，你干嘛要回避我的视线，妈咪，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撒谎的时候，眼神就爱到处乱飘。”
“！！”
阮小冉一惊，立刻又紧紧看向孩子，笑道：“你这孩子在胡说什么啊？我眼神哪里乱飘了？”
说完。
她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孩子，再也不挪动分毫。
“……”
阮小宝静静地看了阮小冉一会儿。
随后他收回视线，轻叹了一声，无奈道：“妈咪，你这样不是欲盖弥彰吗？”
“……”
“你越是这样，就越代表你心里有鬼。”
“……”
“你跟爹地，一定有事情瞒着我们，对不对？”
孩子的声音充满肯定。
像是笃定了似的。
阮小冉跟孩子的视线对峙了一番，最后败下阵来，扶额道：“我就感觉瞒不了你多久，但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你给察觉到了。”
“……”
孩子一听，表情立刻凝重起来。
他小手紧紧攥成拳头，道：“所以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你跟爹地出什么事了吗？”
这些天。
孩子一直感觉家里的气氛不对劲儿。
首先是爹地的反应。
看起来情绪很不稳定，给人一种他现在很烦，不要靠近他的气息。
而妈咪看爹地的眼神中，也总是夹杂了一抹隐忍的担忧。
虽然她还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但每次背过身，或着在别人看不到她表情的时候，眼底就会闪过一抹强忍的痛苦。
这明显就是出了什么事嘛。
本来。
阮小宝以为是这两个人又吵架了。
但渐渐又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因为爹地看妈咪的眼神还是很温柔，这两人仿佛都是在为彼此考虑着什么。
所以。
肯定不是吵架这种浅层次的原因导致的现状。
但到底是因为什么，孩子因为掌握的情报不足，也猜不出个一二来。
“妈咪，你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孩子催促道。
他已经忍了好几天了，没有跑来问阮小冉。
感觉大人不让他们知道。
应该也有他们的道理。
阮小宝也想着，要是大人们自己能解决，那他当做不知道也行。
但这些天过去。
情况根本就没有好转嘛。
这次厉封爵提出带他们来游乐园的事，就很不对劲儿。
明明也不是休息日。
竟然一家子跑来游乐园玩，结果到了晚上，又说要回公司，因为明天就要出差，而且这次一走，还要走两周时间。
不对劲儿。
既然带他们出来玩，自然应该是要玩得尽兴才对。
结果爹地晚上就要急急忙忙回公司。
这算什么？
就仿佛是为了完成未了的承诺，才突然决定去游乐园似的。
不仅是阮小冉。
就连阮小宝也跟着有些心慌起来。
所以。
这次他不打算再忍下去，一定要将真相问出来。
“妈咪？！”
阮小宝见阮小冉还迟迟没有回应，忍不住又喊了一声。
“……”
阮小冉听到孩子的催促声。
她不禁咬了咬牙。
最后像是终于做下了决定似的，长长呼了口气，淡声道：“本来，这件事我跟你爹地商量过，不告诉你们，但今天我要是不说，你肯定不会轻易罢手吧？”
“对！”
阮小宝坚定道：“就算妈咪不说，我也会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查出真相！”
“……”
她就知道。
小宝这孩子要是决定了做什么，那也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与其让他自己查。
还不如她现在就将实情说出来，免得多此一举。
阮小冉敛着眸子，抿了抿嘴唇，接着便将这阵子厉封爵身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孩子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
听完后。
阮小宝双眼猛地睁大，难以置信道：“那群人竟然给爹地下药？还是那种害死的玩意儿？”
“嗯。”
阮小冉眼帘微阖着，淡淡道：“这些天，你肯定也发现你爹地状态不对吧？那就是药物导致的，这阵子，他一直在跟药物做抗争。”
“……”
孩子小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有震惊。
有愤怒。
也有这么晚才得知真相的悔恨。
但最后，这所有的情绪都混杂在一团，演变成了浓浓的担忧。
他忙看向阮小冉，问：“那现在怎么样了？能做出解药吗？我看过书，那种药很难搞定，一旦服用，摆脱的可能性不到万分之一。”
“你爹地的公司旗下有专门研究此类药物的实验室，据说他们正在加紧研制解药。”
“那现在解药研制出来了吗？”
阮小宝追问。
“……”
如果研制出来，她也就不会这么担心了。
阮小冉看着孩子。
忽然间。
似乎有些明白厉封爵是什么心情了。
就跟她不想让孩子们跟着担心，阿爵会不会也是不想让她跟孩子们担心，所以才隐瞒了事实真相？
会不会实际情况根本没有那么乐观。
解药没有做出来。
阿爵的身体也在恶化？
光是这么一想，阮小冉就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狠狠揪了一下。
疼得厉害。
不过。
现在她还不能在孩子面前表露出来。
于是阮小冉深吸了一口气后，脸上又露出一抹刻意的轻松笑容，道：“虽然解药还没做出来，但是目前已经做出了抑制剂，有了那个东西，似乎就能撑到解药做出来了。”
“真的？”
阮小宝半信半疑。
阮小冉扯了扯嘴角，说：“当然是真的，你爹地亲口跟我说的。”
“爹地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孩子皱起眉头，说：“万一爹地是怕我们担心他，所以刻意编织了这个谎言来骗我们，这该怎么办？”
“……”
阮小冉被孩子的话噎住。
事实上。
她现在担心的也是这件事，万一阿爵是在骗他们呢？
不行。
不能这么想，这样想下去的话，阮小冉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不顾一切地去找厉封爵。
可就算她去了，其实也做不了什么。
因为对于这些药物研制之类的，她根本一窍不通。
去了。
也只会给人添麻烦。
既然阿爵让她相信他，那么她现在除了逼着自己相信，也别无他法了。
“妈咪……”
孩子再次出声。
但这一次，阮小冉却将孩子的声音打断，“小宝！”
“……”
阮小宝一愣。
接着。
就看到阮小冉神色凝重地看向他，认真道：“既然你爹地说了，会想办法解决，那么我们就相信他一次，好不好？”
“……”
“不要再问了，也不要胡思乱想。”
“……”
“他说了两周，那么我们就安安心心地等待，两周后，他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
阮小宝听阮小冉这么说，愣了下。
他看着对方认真的神色，慢慢地低下头，小脸带着一抹深思。
事实上。
就算他问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因为现在这个情况，不是动动脑子就有办法解决的。
好像真的跟妈咪说的一样。
除了相信。
也没别的办法。
孩子思索了好一会儿，最后似乎接受了阮小冉的说法，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妈咪，那就相信爹地能够解决吧。”
“嗯。”
阮小冉见孩子妥协，脸上也恢复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而本应该趴在阮小冉大腿上睡过去的阮小贝，慢慢地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其实。
从小宝跟妈咪聊天的时候，她就醒过来了。
所以两人的对话，她又听得一清二楚。
不仅是小宝。
阮小贝这些天也察觉到厉封爵的不对劲儿，不过她跟阮小冉的想法是一样的，因为自己现在还很弱小，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如果追根刨底去问，也只会让大人们为难。
所以她索性什么都不问。
每天努力地学习，上学认真听老师的话，当一个不让大人操心的乖孩子。
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够做到的。
所以就算现在阮小宝跟阮小冉聊天，她也没有“醒过来”，而是继续睡着，继续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阮小贝的目标是。
争取当爹地妈咪的开心果，能让他们展露一抹笑容，那就足够了。
……
随着时间的推移。
厉封爵在医院接受治疗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每天都会注射抑制剂。
虽然细胞坏死的速度被控制下来了，但是身体的恶化还在持续，因为器官衰竭，身体机能也逐渐受到影响。
男人正在以非常可怕的速度消瘦下去。
气色也越来越差。
脸上渐渐地已经浮现了一抹死气。
李扬看着厉封爵从一个健康的人变成这样，也心痛不止。
太狠了。
厉总的母亲竟然对厉总下的是这种药。
真的太狠了！
“事情就按刚才我吩咐的办。”
厉封爵靠在病床上，他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但即便如此，也没有停止工作，除了将每天的重要事宜安排好以外，他还需要做二手准备。
那就是万一解药没有研制出来，他输给了死神的话。
必须安排好后事。
一切照样是以阮小冉跟孩子们为最优先。
因为孩子手里执掌了厉氏20%的股份，若是他死去，孩子手里的股份就会变成烫手山芋。
为了避免孩子被厉家的人针对。
厉封爵为此做了一系列的计划，务必保证他们的安全不受威胁。
“……”
李扬盯着厉封爵，一阵失神。
忘记了回应。
男人见李扬没有应答，不禁蹙眉，语气加重了几分，道：“听清楚了吗？”
！！
李扬一惊，猛然回神。
见男人神色不悦地盯着自己，他赶紧低头道：“是，听清楚了。”
“嗯。”
厉封爵淡淡应了声。
李扬不禁又看了男人一眼，他想了想，忍不住道：“厉总，要不，将现在的情况告诉阮小姐吧？”
男人的身体状况正在不断被恶化。
每天都必须承受巨大的痛苦。
若不是因为厉封爵意志坚定，换做其他人，估计早就撑不下去了。
但即使意志再坚定。
也不可能让坏死的细胞再恢复过来，所以身体还是会继续虚弱下去，现在的情况，就是男人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虽然他也不愿意往坏处想。
可万一男人撑不下去了。
他不想男人到死，连自己心爱的人都见不到。
那就太可怜了。
“……”
听了李扬的话，男人一阵沉默。
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每一次都被他打消了念头。
不想让他们担心。
不想让他们看到他此刻狼狈的样子。
可能还是他太自私了吧。
厉封爵明知道隐瞒不对，因为纸包不住火，到最后小冉跟孩子们还是会知道一切。
可是他单方面的，就是不想看到她们为他担心落泪的模样。
因为他会承受不了。
会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总是让自己心爱重视的人为自己痛苦。
“这件事，我再想想。”
男人淡淡道。
“厉总……”
李扬一听，还想再劝，却被男人打断道：“行了，就这样吧，退下。”
“……”
听男人态度这么坚定。
李扬就知道自己再劝下去也无济于事。
他长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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