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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www.bixiawenxue.org,穿成少帅的金丝雀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如果不是从杜聿霖口中听说。

    “那现在……”

    “现在这里有杜家的十三连,不止,整个泷城都分部着杜家的势力。在强有力的枪杆子面前,其他都是虚的。”

    沈南瑗沉默,似乎是懂了杜聿霖的意思,他这是在向她亮獠牙?

    果然,杜聿霖在这时掐住了她的下颔,迫使她抬眸与自己对视。“泷城是杜家的,将来也是我杜聿霖的。”后半句,只要你在泷城,那便也是我的。

    那未说出口的话,兀的让他脑中警铃大作。

    他心底一骇,对于冒出这样的想法似乎有些震惊,但又很快接受了这一想法。将自己所有的反常归结于此——此人可疑,那就该是他着重调查的。

    “它确实会是你的。”良久,沈南瑗开腔,声音却是出人意料的冷静柔和。

    泷城地处要塞,若没有杜聿霖这般强硬政治手段,早就变成了其他势力的盘中餐。

    沈南瑗很是认真地又说:“你也会让它变得更好。”

    杜聿霖浑身蓦地一僵,牢牢锁定沈南瑗的眸光里泛过异色。

    这是沈南瑗的真心话,但她闹不明白杜聿霖此刻的反应,只觉得这几乎快贴上脸的距离,十分让她无所适从。

    从她的角度解读,无非是杜聿霖在劝她这个‘细作’弃恶从良。杜聿霖对她还有所怀疑那是明摆摆的事情,她已经解释了不下十遍,可他这个人的疑心就是无法消解。

    “二少,我……”

    沈南瑗又要解释,嫣红小巧的唇,忽然被一股强势的力道覆盖。

    杜聿霖的手常年握木仓生出的茧子压在她柔软细嫩的肌肤上,是从未有过的感受,让她有些想躲。

    但一只手从她的脑后固定,更方便男人吻得更深。

    口舌交缠,几乎是不容她抵抗的力道。

    沈南瑗偏头却躲不开,急得眼角发红。殊不知这模样更是助长了杜聿霖的暴虐,他强势撬开她的齿间,温热的舌勾着她的,又一反凶悍作风,勾曳出几许诱哄。

    像是极满意她生涩反应,又像是不满足于唇,就着木板铺就的河径,喘息渐浓。

    “别……”溢出口腔的一声嘤咛带着软腻,彻底惊醒了意识陷入模糊的沈南瑗。原先还苍白的脸色晕染如艳红晚霞,灼灼而夺目。

    杜聿霖呼吸一滞,似乎也意识到地方的不妥。

    他放开了沈南瑗,似乎也给了自己喘息平复的空间,腿间高耸着欲望轮廓,一眼扫过时眼神怔忪,闪过迷离。

    他很少有欲望。

    除了杀人的时候。

    但现在他非常确定自己想抱这个女人,把她压在床上,身子底下,完全的,狠狠的占有。

    他沙哑着嗓音:“去我别馆。”

    沈南瑗的衬衫被他揉开了好几粒扣子,她下意识颤抖着手去扣那些透明的纽扣,一听他的话,猛地抬头看了过去。

    杜聿霖直咧咧的挑了下俊朗的眉眼,那眼眸里丝毫不掩饰身为男人对女人的情|欲。

    这不是试探,他对她有欲望这个信号,顿时让沈南瑗后背发毛。

    木仓声不绝,一点都不给人走神的机会。

    沈南瑗被彻底断了后路,眼一闭一睁,身上气势陡然转换,多了一抹锋芒,实际就是豁出去了,拼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不拼真的是死得快了。

    “杜聿霖!”沈南瑗大叫了一声,陡地把孩子向他丢了过去。

    而她自己则纵身一跃。

    大堂里的红布条分布四周,是系着台中央的一尺宽铜球的。

    沈南瑗拽住了布条一头,在右手腕上飞快绕了几圈,才豁出去地用力助跑飞跃而起。

    那一袭翩翩衣裙,如飞升的上仙,在半空中荡过,又轻盈踩过红木柱子,中央的铜球发出捧的巨响,彩色碎纸与玫瑰花瓣应声缤纷而落。

    如一场旖旎花雨,所有人都因为这一幕而惊呆了片刻。

    连那些刺客都愣住了,忘记反应。

    沈南瑗争取的就是这一秒,杜聿霖因此得空换了木仓匣,在瞥见那一眼的惊艳同时接连开木仓。

    而一直未能击杀杜聿霖的杀手似乎也恼火,加强火力,另有一名狙击手从后方绕了过去。

    从杜聿霖的方向并不能看到,而在吊在半空的沈南瑗却是看得清楚。

    杜聿霖旁边就是那小女孩,蹲着身子瑟瑟发抖。

    沈南瑗喝了一声“杜聿霖”,松开了布条,飞身扑过去将杜聿霖压在了身下,连着滚了两圈,手里还不忘捞着那小女孩。

    该死的,她原本就打算捞小女孩出来而已,结果命都要搭上了。也顾不上其他,直接拣了地上杜聿霖死去随从的短木仓牢牢握在手心,一盯一个,毫不犹豫开了木仓。

    砰砰、砰砰。

    枪声夹杂心跳声。

    沈南瑗很快找到了准头,却来不及感慨被迫学会的技能,当然也没能看到杜聿霖盯着她时,眼睛里那道诡谲的光。

    木仓托的后坐力震得她虎口发麻,紧绷的身体突然被人搂住了腰身。

    那人近乎贴着她耳畔哑哑低笑,“这么快就想跟我同生共死,我还是很感动的。”

    不同于电视剧上救兵总是姗姗来迟,杜聿霖的军队在两人弹尽粮绝之前冲进了梨园。重重包围之下,杀手们很快被一网打尽。

    沈南瑗是被杜聿霖扶着起身的,刚才还没觉得,这会儿腿发虚得厉害,要不是拽住了杜聿霖的衣领子攀住身体,就差点跌倒出糗。

    但也因此两人贴得极尽,跟投怀送抱似的。

    沈南瑗缓了会儿神,想要推开他脱身,但一只大掌却控住了她的腰身。

    心急火燎赶来的许副官瞥见里头这场面一身冷汗,再看见二少怀里搂着的,眼珠子差点瞪突出来。

    这、这不是刚跟大少定下婚约的——沈家三小姐么!

    “二少……”

    杜聿霖却倏然沉下眸子。

    沈南瑗发现他目光正对着自己,唬了一跳,顺着就看到了自己胳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弹痕擦伤的,沁出殷红。

    “嘶——”终于后知后觉知道疼了,一张玉白的小脸褪去了点血色,默默忍受的样子让人瞧着就心疼。

    “许敞叫何大夫去康山别庄,立马去。”杜聿霖冷声下了命令。

    “是!”许副官立马领命,心下却越发惊了。

    沈南瑗当然也感觉很不自在,尤其是那只手像烙在她腰窝那似的,滚烫滚烫的。“杜聿霖,我自己能行。”而且什么康山别庄的,她才不要去。

    她硬是挣脱了杜聿霖的钳制。

    结果,还没两秒,眼前一抹黑。

    失去意识前眼前唯一划过的画面,是杜聿霖逼近的俊脸。

    热,说不出的郁热。

    沈南瑗觉得好像又回到了上海六七月的正午,炎热无风,大街上路面蒸腾起的滚滚热气能把人烤熟似的难忍。

    忽而有一缕缕的凉意从旁边散发出来。

    沈南瑗趋于本能的贴近,而那冷墩子似乎远了点,她当即不满地哼哼呻|吟了下,又扒住了,似乎中间搏斗了几回,最终心满意足地抱住了‘冰箱’死不撒手。

    夜沉,沈南瑗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一脑子浮浮沉沉发着懵,一侧头就看到男人赤|裸的上半身,肌肉线条毕露,说不出的性|感诱|惑。而自己的手,正好死不死搭在某处,因为接触而微微凸起。

    沈南瑗整个人如同触电般缩回了手,‘咻’的从床上起身。

    原在沉睡的男人几乎是在同一刻做出快速反应,不费吹灰之力扭住她牢牢控制在身下。

    从枕头底下掏出的物件抵在沈南瑗太阳穴上。

    方想挣扎一下的沈南瑗顿时一动不动了,惊呼了声,“杜聿霖!”双手不由自主地举起,保持投降的姿态。

    殊不料,这一举动让两人肌肤完全贴合,沈南瑗这才惊觉自己梦里以为的‘冰箱’正是——杜聿霖!整个人都陷入惊悚状态,而一抹红却从脸颊蔓延至耳根,如傍晚天边的火烧云,绯丽旖旎。

    杜聿霖微微眯了下眼,那一瞬的冷冽似乎稍作收敛,却并不对这一姿势做出改变,“如果不是我收住了,你现在就是具尸体。”

    “你怎么会在我床——!”沈南瑗声音拔尖,微微带着颤音,气恼地让她失去了理智,话并没有说完,她便意识到这里是个陌生的地方,她睡的也许是杜聿霖的床。

    不过她毫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不管睡在哪儿,他枕头底下一定会有把木仓,以他的警觉靠近者必死无疑。

    自己算是捡回一条命。

    沈南瑗却丝毫不感庆幸,胳膊的牵扯隐隐作痛,她的余光瞥见了白色纱布缠裹着的伤处,气闷不已。

    抵着脑袋上的木仓口终于移开,沈南瑗的身体渐渐放松,这一放松却让她完全感受到了杜聿霖压在身上的重量。“你、还不起来!”她咬牙切齿,眼神里也不掩饰那几分嫌弃与怒气。

    杜聿霖还从没被人这般对待过,他并未挪动,反而一手仍撑着床板,“之前是谁抱着我不肯撒手,恨不得献身。”

    “你趁我昏迷,趁人之危!”沈南瑗面色绯红,死不承认地说:“总之,你在编造诬陷。”她对杜聿霖犹如蛇蝎避之不及,献身个鬼!

    杜聿霖挑眉:“衣服是你强扒的。”

    沈南瑗扭脸,明摆着表示——你继续编。

    杜聿霖叫她给气乐了,伸出手。

    沈南瑗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躲。

    杜聿霖眼神微暗,仍是贴落在了她额头上,“烧退了,有点凉,大夫说你今日受惊吓过多,风寒所致。”

    沈南瑗微愣,难怪觉得脑袋一直发昏不舒服的。但这动作又有些熟悉,好像梦中有人也如此反复做过。

    “你照顾我?”沈南瑗觉得得出这个结论的想法非常可怕,也非常的匪夷所思。

    杜聿霖被她那直勾勾的直白眼神盯得微微侧了过去,“在梨园,算你救了我。”

    沈南瑗的眼眸倏然亮了起来,这算歪打正着吗?

    可欣喜来不及放大,就听杜聿霖又说:“但也不能排除是你故意为之,与人串通。”

    “怎么可能!”沈南瑗嗤笑出声,“杜聿霖你是不是疑心病重到了以为全世界的女人不是想要你命就是想要对你献身?”

    杜聿霖的眉头一蹙,这个女人居然敢对他冷嘲热讽。

    倏然陷入沉默,空气里的温度有升温的趋势。

    杜聿霖坐起,并不介意裸露上半身。

    军服里的白色衬衣被扯坏了纽扣,他不会再穿,而今晚的事,在那只柔软小手伸入他衬衣里时就往他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在找到足够确凿的证据证明之前,委屈沈三小姐在这里住一阵。”

    沈南瑗的眼睛瞪大,“你这是非法囚禁!”

    “非法?”杜聿霖回首,微挑的眼尾明摆着在说他就是泷城的法。

    沈南瑗心下一沉,犹如坠入冰窖,看着周遭陌生却又熟悉的陈设,古朴的沉香木架,珐琅瓶,还有墙上挂着的名画玫瑰……这里是康山别庄?!

    ——原主就是在这里成了杜聿霖的金丝雀,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再也无法逃出少帅的手掌心。

    天还微亮,杜聿霖便蹬上了马靴起床。

    门口守夜的士兵听见屋子里的动静,一个跑去端漱口水,另一个匆匆跑去了厨房。

    他们家少帅,一年里至多能有一个月的时间宿在督军府。

    少帅不喜女人触碰,是以即使在内宅里,伺候少帅的活,也是他们这些卫兵的。

    卫兵刘保为人机灵,要不机灵,也做不了少帅的亲卫。

    他人才刚到厨房,将好撞上了督军房里的大丫头画琅姑娘,他立时往后退了一步,让画琅先取饭食。

    画琅却也止住了步子,当然认得他,遂客客气气地说:“刘哥,烦请回去告诉少帅,就说夫人说的今早请他去她那儿用早餐。我们家夫人好几天没见着少帅了,刘哥一定把话带到。”

    刘保一个立正,答了声“是”。

    画琅捂着嘴娇笑不已。

    刘保挠了挠头,扛着木仓跑了。

    话一五一十地带到。

    这时,杜聿霖已经洗漱完毕,他正了正衣领,吩咐:“走,去夫人那里。”

    督军府这所宅子,是清朝一位王爷建在泷城的别院。

    但凡与皇家挂上关系,自然是耗费巨大,气派磅礴。

    杜聿霖自十二岁之后,就把住所搬到了院子的最前,平日里若没有其他的事情,绝不会随意踏入后院。

    毕竟,后院里不仅有他的母亲,还有他爹的好几房姨太太。

    一来为了避嫌,二来他实在是不喜后院的胭脂水粉气息。

    杜聿霖穿过了走廊,又过了个月洞门。白墙环护,绿柳周垂。两边游廊相接,曲折蜿蜒,园子里假石古木映衬。西边芭蕉,东边海棠,那海棠尽头就是督军夫人的院落。

    画琅一早就在院外守候,一瞧见那个挺拔的身影,拔腿就进了院子里。

    “夫人,少帅来了。”

    督军夫人拨动着手里的佛珠,闻言睁开了眼睛,展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叫人摆饭吧!”

    “是,”画琅躬了躬身,一转身又出去了。

    她将好与杜聿霖走了对头,低着头退到了旁边,等他进了屋里,才敢对着那挺拔的背影红了脸。

    饭食很快摆上。

    督军府的早餐向来简单,只不过今儿这餐是督军夫人命人特意准备的。

    都是杜聿霖喜欢的吃食。

    陈雪岚招了招手,“聿霖,过来,让姆妈瞧瞧,最近是不是又清减了?你呀你,总是不按时吃饭。”

    杜聿霖依言走了过去,叫了声“母亲”,又道:“我今年二十三了,又不是五岁的孩子,母亲不要总是当我长不大。”

    “你就是七老八十,在姆妈的眼里,你也是个孩子。”陈雪岚笑着说。

    两个人一起坐到了餐桌边。

    陈雪岚掀开了一个青花瓷的盖子,温和地说:“聿霖,这是你最爱喝的鲜虾汤。”

    杜聿霖点了点头,一手拉过了碗碟,另一手拿起了汤勺。

    陈雪岚见他连续喝了好几勺,这才满意地动了筷子,夹了两只生煎包给他。

    这时,她想起了什么,又转头吩咐将将进屋的画琅:“你让人去瞧瞧大少爷那边是否用了早餐!”

    “是,”画琅领了命出去。

    既提起这茬,陈雪岚的话头便止不住了,“聿霖啊,你大哥那里已经有了良配!你呢,什么时候给母亲娶个大家闺秀回来,好让我抱上孙子啊?”

    杜聿霖就知他母亲要说这件事情,他放下了汤勺,略有些无奈地说:“母亲,我今日还有公务在身,我得先走了。”

    就知道一提起婚配,儿子便不会接茬。

    这都过去了这些年,心结不会还没有解开吧!

    而且,这些年也没有听说过儿子的身边有什么女人。

    难不成是那方面有了问题?!

    陈雪岚的心咯噔一跳,可那种问题又不敢轻易开口。

    她叹了口气,埋怨地道:“每次想抓你吃个饭,都比登天还难。”

    “母亲。”杜聿霖低低唤了一声,不知怎地忽然想起了沈家那个狡猾的丫头,他站起身后又说:“母亲,大哥同沈家的婚事,当真定下了?”

    “是啊,怎么了?”陈雪岚奇怪地问。

    杜聿霖皱了下眉头,不快地说:“就沈家也配?不是还有其他家的姑娘!”

    陈雪岚嘲讽地笑了一下,思绪却猛然一动:“要聿霖觉得沈家有问题,我会跟你父亲说。”

    杜聿霖点点头,“嗯,谁都可以,沈家的那个丫头就别算上了。”

    “你见过了?”

    “路上碰过一面,母亲记得同父亲说。”杜聿霖又叮嘱了一句,也说不上心底那点不对劲到底是为什么,得了母亲的准才觉得绷得那根弦松了点,“母亲,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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